翻开这部装帧考究、印刷精美的大型画册,端详这一幅幅世界著名人物的肖像:李光耀、布什、拉宾、杨振宁、李约瑟……不能不让我感受到这些饱满的生命所产生的巨大震撼。
可以说,这本由中国人拍摄,中国印刷出版的画册,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本同类画册。
邓伟,不仅真实记录了众多世界名人一个个特定的瞬间,而且着力通过他们的眼睛、手势以及影调等因素充分表现了他们个性化的精神世界,捕捉到了人物的神韵。
看看基辛格这幅肖像,他的眼睛,显示出智慧、狐疑、深谋远虑、永不满足。世界著名肖像摄影家约瑟夫·卡什看了这幅作品后给邓伟写信说:“(基辛格)头顶上书架巧妙地留下的大片空间的构图,捕捉住了他满腹狐疑思考的外交设计家的神采。”
拉宾的眼睛,则是刚毅与悲悯相渗透,体现了这位身处20世纪民族矛盾和战争漩涡之中的和平战士的个性。他站在窗前,凝视前方,侧面光线有力地表现了他刀刻般坚定的面庞。低沉的背景,造成深重的悲剧气氛,使得这位坚强的和平斗士具有一种罕见的英雄气概。
杨振宁的肖像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幅。他的眼神,温文尔雅,充满东方智慧。这位深受中国文化熏陶的大科学家写给邓伟的话是:“诗词有境界,摄影也有境界。”从他平静深沉的眼神中,我看到了博大精深的精神境界。他双手合十,与虔诚专注的神情十分吻合。这既是杨振宁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,也是东方人祈祷时的一个典型手势。显示了作者对人物的深入了解和不俗的表现功力。
一个普通人,能够完成这样一项文化工程,是难能可贵的。正像他的同学张艺谋所说:“看看邓伟拍的这些照片吧,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让这么多叱咤风云的名人上他的镜头呢?我不知道这里边有多少难以逾越的障碍和困难。这决不是常人能做到的,我们都不能做到。”
邓伟所摄的这众多世界杰出人物的肖像,为今天和将来人们认识、研究这些人物及其生活的时代留下了一份珍贵的财富,因而,这部画册的意义决不仅仅是一本肖像摄影集所能涵盖的。
(袁毅平:原《中国摄影》杂志主编)